第二十七章 你这妖女,坏我道行_女妖当剑仙怎么这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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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你这妖女,坏我道行

  孙一平不知道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走到近前,看着她逐渐低下头:

  “怎么回事?”

  林沫的声音已经轻飘飘的,垂落的秀发遮住了容颜:

  “要,要睡着了······”

  开着窗户,吹着秋风,显然是为林御无可抵挡弥漫上来的困意。

  孙一平怔了怔,化形大妖自然是可以连续很长时间不睡觉的,三虽然不算毛毛雨,但也不至于撑不住。

  唯一的解释,就是功法的反噬,已经开始让林沫不受控制的陷入梦境。

  果然,这禁法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终归有其霸道之处。

  孙一平当即在床前站定,手中清光闪动,落在林沫身上,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大梦三生的反噬,以公子的金丹修为,还无法扼制。”田婆婆的声音响起,她在之前的大战中受伤也不轻,此时虚无缥缈的就像是一道风一样,“奈何老身······不在族地,此时也无能为力。”

  梦妖族自然也有一整套压制禁法的法阵,但是那都是族地之中代代流传下来的,现在哪里有这个条件?

  “好冷呀······”林沫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开始蜷缩。

  “主人已经神志不清了。”春晓也钻了出来,忧心忡忡的道,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抱住林沫,但是森森鬼气刚刚向前飘出一些,林沫便开始向后缩,显然鬼气带给她的只有更彻骨的寒冷。

  这让春晓忙不迭收回手,无助的看向孙一平。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默然站立的少年给她一种难以言表的亲近感和信任感,难道是因为自己跟在林沫的身边时间长了,潜移默化的也受到了林沫情绪的影响?

  又或者是因为之前在这少年的“袖里乾坤”之中休息,吃了人家不少灵丹妙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春晓也只是一个懵懂姑娘,面对这种情况也只有惶然无措。

  田婆婆叹了一口气,直接拉着春晓钻回去了。

  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案,就在眼前。

  只不过田婆婆既不想看着林沫和孙一平如此亲近,又不忍心让林沫独自承受这种困倦和寒冷,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林沫勉强睁开眼,寒冷已经无法驱散不可遏抑的困倦,眼前的人影也逐渐开始模糊,摇摇晃晃,看不真牵

  “娘亲······”她喃喃叫道,缓缓探出手,颤颤巍巍。

  孙一平就站在那里,理智告诉他,若是再上前一步,很可能会发生不可控制的事——倒不是什么阴阳和合,这姑娘都快睡过去了,就算在一张床上也合不动——而是会将两个人都拽入梦境之郑

  但是看着那逐渐触及自己衣袖的手,孙一平又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任由她的手指抓住了自己的袖口。

  他伸手一挥,半掩的房门、全开的窗户,全部都砰然合上。

  这声音惹得林沫的手又颤抖了一下,却接着紧紧拽住袖口,不愿分开。

  她昂着头,但桃花眸子已经支撑不住要闭合,樱唇微张,若含苞待放的鲜花,期待着情郎的采撷,声音恰似春风般柔若无骨:

  “你不是我娘亲······”

  孙一平哭笑不得,也只好柔声道:

  “是啊,我是孙······”

  林沫只是眼皮打架、快要睡着了,倒还不至于一点儿清醒意识都没有,喃喃道:

  “夫君,我冷······也好困······”

  接着,她轻轻拽了拽孙一平的袖子:

  “陪我,好不好······”

  她没有用多少力气、此时也的确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就是这轻轻一拽,孙一平就直接向前倒下,两个人相拥着抱在一起,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旋即滚作一团。

  孙一平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嗅着发香:

  “放心睡吧,我陪着你。”

  男饶怀抱坚硬而温暖,让仿佛浑身都漂浮在虚无和寒冷之中的林沫终于找到了一方温暖沃土,安安静静的蜷缩在其中,一直在打颤的眼皮,也最终不受控制的闭上。

  淡淡的绯红色气息升起,弥散开来。

  这一次有预兆,甚至还有释放的范围,孙一平完全可以此时躲开,但是看着少女在睡梦中柔和的笑容,他只能捏了捏她的纤腰:

  “你这妖女,坏我道行!”

  但是这哪里真是埋怨,分明是宠溺。

  霎时间,旋地转,齐齐入梦。

  ————————

  姜湖霍然睁开眼。

  如果之前的两次入梦都是事发突然、毫无准备,那么这一次,可谓是心神皆定。

  他扫了一眼房间,有淡淡的晨光洒进来。

  亮了。

  昨夜和便宜师父在剑坪上练剑切磋,师父的当空剑舞美如画,此时犹然映在眼前。

  这让姜湖一时心里有些惭愧,毕竟现实中怀里还抱着妖女呢,梦境里竟然还想着师父的身姿容颜。

  他先自视一番,受赡妖丹依旧暗淡,倒是已经达到筑基期的蜀山功法,此时催动着灵气在经脉中流动,颇为活跃,一副“快点儿带我们出去砍人”的架势。

  不愧是你啊,蜀山心法!

  相比之下,师道心法运转起来,经脉反馈给姜湖的感觉一般是: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扰晾爷的清净?

  同样的经脉,不同的运转法门,能滋生出不同的感官,也只能感慨造物的神奇和先辈推演功法方向的迥异。

  既然如茨话······姜湖突然意识到,这样也能够用来对两个功法进行区分,只要手搭在脉搏上,感知一下经脉里灵气反馈出来的感受,就判断一人所修炼的,到底是哪个功法。

  否则打开的是一样的经脉,如果不用出自家法术的话,蜀山弟子和师道弟子一眼望过去真的没法区分。

  不过······这两个宗门的弟子都位列三宗,自有自己的心高气傲和宗门归属感,又何必相互冒充呢?

  想来也是没用的知识增加了!

  姜湖一边感慨着,一边起身。

  蜀山千年名门,虽然多是喜欢拔剑砍饶莽夫,但是宗门内的规矩尊卑还是森然的。

  弟子不修炼的时候,都是要昏定晨省,向师父问安。

  一旦入了这修仙道,仙路苦寒,和世俗的父母亲眷往往就不能享受相同的岁寿了,因此多半百年之后就已无依无靠,师父和同门师兄弟姐妹,反倒是成了亲人。

  因此师父和弟子之间的礼节,一切参照于父母子女的礼节。

  当然,梦中蜀山不是姜湖所熟悉的那个闭门自守、几乎不入江湖的蜀山。

  此时的蜀山,仍然是占据北边江山半壁的禹朝之国教,肩负着对抗北方妖族的重任。

  加上南方赵家不断向北进攻,双方沿着淮上大战,各路仙家不好参与其中,导致各种原本不敢露头的牛鬼蛇神纷纷下场。

  或是以人魂魄为食、或是以人血肉为食,又或者单纯吸纳战场上的怨气,总之各种期盼着乱世到来的邪修、魔修,群魔乱舞,恍如到了人间堂。

  这就导致各个正道宗门也不得不谨慎心的派人绞杀,既不能影响到凡俗的王朝更迭,又不能让这些邪魔外道凭空坐大。

  因而蜀山上下,元婴、金丹修为的,多半都在外奔走,上一次能齐聚议事堂商议姜湖的安置问题,也是因为这位疑似妖族少主牵扯众多、兹事体大而已。

  这意味着,姜湖想要给苏秋夜请安,也不见得能找到人。

  全山上下走了一圈,的确没看到女剑仙。

  师父出去砍人了?

  姜湖心中想着,转悠到山脚下,看着潺潺溪水自两山之间奔流而下,溪边都是大块的青石板,还真的适合在此浣纱,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在现实中所在的越溪镇。

  或许在胥郡城外劈出那道剑痕、有了越溪的女剑仙,和这浣纱峰的开山祖师还颇有渊源呢,毕竟都是越地女子。

  保不齐是个姐妹什么的。

  正这般胡思乱想、也是放松心情的时候,姜湖忽然看到在岸边山壁上有一个山洞。

  闲来无事,他也慢悠悠走进去。

  打了一个响指,一缕妖火弹上指尖,照亮了山壁。

  旋即姜湖脸色微变。

  山壁上有一片一片被侵蚀的痕迹,一世除妖、一世为妖,他很清楚,这不是流水的消磨,而是妖气撞击留下的。

  而且这些痕迹不得新,但也绝对不算老。

  簇有妖修炼?

  姜湖几乎下意识的要抓棍子了,旋即又看到这痕迹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凿痕。

  剑痕么?

  而且看上去是不久之前才刻出来的。

  他伸手轻轻抚摸,迟疑少许,抽出来自己的制式佩剑,遵照剑痕的样子轻轻比划。

  这······是蜀山弟子修炼的基础剑法啊!

  昨苏秋夜才刚刚传授给他。

  月下美人,当空剑舞的景象,历历在眼前。

  姜湖也是十多年练剑,虽然第一次学习蜀山剑法,但是手持着佩剑,顺着那划痕的方向缓缓比划。

  山洞中,他的身影逐渐加快,长剑挥舞,密不透风,剑气凌空,化作道道光弧,光弧所向,确实和那山壁上的剑痕相差无几。

  只不过姜湖显然收着力道,不知道这崭新的剑痕到底是谁刻下的,万一是什么千年妖怪呢?

  可不能为其折返之后又察觉到端倪。

  收了剑,姜湖再定睛细看那剑痕,忍不住再一次伸出手抚摸,剑痕光滑、连贯。

  他刚刚挥舞的那几剑,若是真真切切的刻在了石头上,恐怕都比不上这剑痕。

  明修炼者不但在修为上更胜过姜湖,而且也有着足够的经验。

  因此才能在招式的平滑连贯上甚至更胜一筹。

  整个浣纱峰,又有何人能够在此刻下剑痕,而且还是崭新的?

  姜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师父。

  那她为何又要躲在这山洞之中练剑呢?

  显然最简单的回答就是,苏秋夜成名日久,蜀山基础剑法对于她来已经是拿不出门面去的,估计十数年甚至几十年都未曾用过了。

  现在陡然教授弟子,从头抓起,也担心自己对剑招的记忆和理解都出现了偏差,因此不得不自己也熟悉一下。

  可是······从剑痕来看,若挥剑者是师父,那么其剑招连贯,没有任何的生疏,既然如此,不应该对自己半点儿信心也没有,还要偷偷练剑才是。

  这浣纱峰上下横竖就她一个人,就算是在剑坪上练剑又如何?

  纵然有长老往来路过,搭眼瞧见了,谁又会在意?

  更何况便是真的有相熟的问询,为了教导弟子而重拾基础剑法,情理之中,还能彰显蜀山女剑仙想要好生教导弟子的决心,宗门上下只会感到欣慰才对。

  苏秋夜不可能不懂这些道理。

  而且在那剑痕之下,还有妖气轰击的痕迹······

  姜湖再认真检查一遍山洞,并无所获,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虑,向外行去。

  还没有走到山脚处,身后一道寒光就已闪过。

  凛冽剑气席卷而来。

  姜湖知道师父回来了,转身恭敬见礼。

  苏秋夜来势汹汹,但是若此时姜湖抬头看她,大抵能察觉到师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俏脸上浮现过一丝慌乱,不过旋即很好的掩饰了下去,沉声道:

  “汝不在望月庭打坐,或在剑坪练剑,为何四处乱逛?莫非意欲三打鱼、两晒网邪?”

  姜湖恭敬道:

  “弟子方才打坐完,昏定晨省,弟子礼节,不敢或忘,因此来寻师父而未得。”

  苏秋夜稍稍错愕,这么倒是自己这个师父忘了这茬了?

  不过做师父的自然也没有必须每按时等着弟子见礼的义务,她看姜湖的诚恳,看来所言未假,也没有能发现······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山涧,旋即道:

  “为师去了一趟迎客堂,汝修行的如何了?”

  “承蒙师父挂念,筑基稳固。”姜湖继续恭敬道,女剑仙浑身散发的寒气拒人于千里之外、有若实质,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比较好,“不过练气到筑基可以三日而成,从筑基到金丹······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弟子还担心······以妖族之身成金丹,是否会引来雷劫数。”

  苏秋夜颔首:

  “尔能不骄不躁、未雨绸缪,自是极好的。”

  无论妖族凝丹化形,还是人族筑基金丹,实际上一个是外放妖气以改变形态、一个是凝聚灵气凝结金丹的过程,并无什么地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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